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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笔代心的行走------王德智
2015-10-25 00:42:08   点击:892

    我的父亲算是个有点文化的人,写得一手好字,会摆弄二胡、笛子,还会做篾器手工,在那个年代村子里能有这样的并不多。可因为劳作,在我上小学前的这段时光,父亲一直无暇教我认字。起先教我认字的是我的祖母,教我画画的也是我的祖母。祖母是识字的,在那个年代应该说是很难得了。她老人家用竹枝在泥地上画一条简笔的鱼,并写上“一条鱼”,画个牛,写上“一头牛”。祖母便成了我写字画画甚至是作文的启蒙老师。我对书画的爱好也是从那时渐渐有了的。

 印象中,那时每到除夕脚下,生产队里不少人家都会拿着红纸来家请父亲写对联。到我上初中后,父亲便把这义务活儿交给了我,而这一写便是七八年。虽然手冻得双倍厚,冻疮裂了生疼,但值得欣慰的是,我的字却一年比一年写得好了,就连一直严苛的父亲也不吝啬表扬了。从小学到初中,学校黑板报上的写和画都有我的份,老师表扬了,校长也表扬了,那份虚荣心并撺掇我要越做越好。写字画画是长进了不少,课文化课却渐渐落下了,并且因为文考的几分之差,让我与海门师范失之交臂。自然也没能跨进高中的校门。

 路似乎断在了村口,有些不甘,可又无可奈何。学个手艺吧,于是学了我喜欢的木工雕花。还是不甘心。迷茫中,天天拆书练字,从柳公权的《玄秘塔》、《神策军》到虞世南的《庙堂碑》,从唐人小楷到晋人小楷,一遍又一遍的临写。文化课自然也是要补的,高中语文、大学语文,中国古典名著,朱自清、林语堂、徐志摩、孙伏园等十数位作家的散文集,《飘》、《简爱》、《漂亮朋友》等外国名著,看着喜欢的就读,也正好有大把的时间。

 大概是在一九八八年,我一边打零工一边学完了当时无锡书法艺专的书法和文化课程。也就是在那时,渐渐觉得学书法不但离不开繁体字,似乎也离不开古典文学,于是花了近三年的时间熟悉繁体字、学习古代汉语。

 外面的世界,对一个跳不出龙门的青年人来说,那种向往是无法言说的。二十岁那年,在我的恩师时任广陵古籍刻印社编辑宋止盦先生的引荐下,我去了古城扬州,找到一份自认为文化人做的事——古籍编校工作。在这里,我第一次接触到珂罗版,第一次捧到康熙字典,也是第一次看到较为完整的刻板中国历代笔记小说。

 扬州四年,带回来的只有一捆书。然而那四年,我自学了自考中文专业的大部课程,翻旧了单位的《康熙字典》和《辞海》,标点和编校的古籍有数百万字,译写了二十万来字的唐宋笔记小说,创作散文、诗歌近两百篇首,被刊用的数十篇首。写了多少字、画了多少画已记不清了。自觉人生十年不过如此。

    说自己不管什么时候都只是一个艺术爱好者,这并不是谦虚或低调的说词,所谓艺无止境,这些年很少陪朋友打牌、垂钓,是因为总也觉得自己技艺成长的空间还很大,也是想着能做得好一点。说到底还是因为爱好,只有爱好才不用苦苦坚持,也才不会觉得累。我从不敢提“事业”二字,因为这两个字太大了,又常常与得失成败连在一起,这不是我想要的。即如我弄篆刻,没有一块名贵石头,也没有想过要从哪家流派,更不曾想过成为印家,拨弄了这些年,也仅是为了写字画画能钤上几方稍稍像样的印章。

我常常回过头来打量自己走过的路,都是歪歪扭扭的,似乎从不曾有过目标。喜欢什么就学,这也使我终于学而不能“专”,三十多年下来没有一项是十分好的。好在我对自己的要求不高,好像也没太在意成功与失败,做的都是自己喜欢的,成与不成顺其自然。在我觉得,艺术是走心的活儿,是以笔代心的行走,它应该是自由自在的,是可以陶醉自己,悦人眼目的。一首自作古风可明心迹:君作官为

酒资,我辈幸无缺饮时。挂冠瘾至何以解,且与吾言桃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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