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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楚生的一副“错版”龙门对
2019-02-07 23:44:53   点击:640

“天连五岭银锄落;地动三河铁臂摇。”

这副对联出自毛泽东七律《送瘟神》:“春风杨柳万千条,六亿神州尽舜尧。红雨随心翻作浪,青山着意化为桥。天连五岭银锄落,地动三河铁臂摇。借问瘟君欲何往,纸船明烛照天烧。”《送瘟神》七律二首,诗前有小序:“读六月三十日《人民日报》,余江县消灭了血吸虫,浮想联翩,夜不能寐。微风拂煦,旭日临窗,遥望南天,欣然命笔。”上面所引为第二首,意气风发,豪情满怀,颔联、颈联对仗工整,逸兴酣足,更是脍炙人口。毛泽东诗词独特的魅力吸引了大批文学家、艺术家的关注,画家依毛泽东诗词作画,作曲家为之谱曲,书法家、篆刻家则以毛泽东诗词为文字内容进行书法篆刻创作,已经成为独特文化现象。来楚生书法作品中有多件以毛泽东诗词为题材,这件作品就是其中之一。

来楚生,原名稷勋,号然犀、楚凫、负翁等,别署安处楼、然犀室,晚年易字初生,亦作初升,浙江萧山人。来楚生在绘画、书法、篆刻上都有杰出的成就。“来楚生先生书、画、篆刻无不精妙,而于书,篆、隶、正、草均熟中求生,刚健婀娜”、“气势磅礴,不可名状,允推当代书法杰手”、“画从书法得来,清新横逸;刻则运刀如笔,饶有奇致——皆不涉前规,开生面者也”,画家唐云这段评价可谓知者之言,切中肯綮。

在书、画、印各个领域,来楚生寝馈经典,但绝不抱残守缺。上海书画出版社上世纪八十年代出版的《来楚生法书集》收有一件草书,是来楚生用油画笔临写的唐代孙过庭草书名迹《书谱》。油画笔与毛笔性能差异自不待言,但实在看不出那件作品与其他作品有什么明显的不同,而不看落款,更想不到用的是油画笔了。这一方面可以看出来楚生对草书笔法理解的深刻及驾驭工具的娴熟自如,否则绝难取得如此自然的效果;另一方面也可以看出来楚生在艺术实践中开阔的胸襟与过人的胆魄,后者尤其难得。

来楚生作品中以此联为内容的不止一件,这件是为海上印人刘一闻所作。来楚生书工诸体,而以隶书、草书为人称道。来楚生草书自黄道周出,简率朴实;其隶书则优游碑版简牍之间,又得益于清人,一度钟情金农、郑簠,此二家从汉碑出而不落刻画窠臼,用笔妙合汉简,极有生气。来楚生则更有机会亲近汉简,优游其间,得其精神。此联用笔一如既往的轻松自然,如大匠运斤,游刃有余,点画则于流动中见沉实,活力十足。正文用隶书,题款也用隶书,也是来楚生习惯手法,效果别致。

特别值注意的是,龙门对的章法一般用于字数较多的长联,七言联写作龙门对实在难得一见。据刘一闻回忆,来楚生写下联时发现没有按龙门对的要求从左侧写起,索性将错就错地写下去,并笑谓刘一闻:“就给沪生(刘一闻)留副错版的吧!”于是,这件别致的“错版”龙门对就成了刘一闻嘉平堂中长物,在来楚生作品中此作也属特例,弥足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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