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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法别论
2015-09-18 21:30:26   点击:717

代表作

运动员有运动纪录,艺术家也有纪录,不妨称之为代表作。我们通过各种渠道,接触最多的往往是书画家的代表性作品,因为具有代表意义,自然是各媒体推荐首选,但大量阅读他们的作品,如个展或个人画册,就会发现,其中发挥完美能跳得出来广受关注的往往还是为人熟知的屈指可数的那几件,这些可以视作书画家的代表作。代表作达到的水准,往往他们自己都不好超越。

完成一件书法作品的创作,以书写过程看,就如完成一套体操动作、跳水动作或武术套路,很多因素影响最终效果,再高明再纯熟的运动员,也无法保证每次都发挥得极好甚至完美无瑕。所以,从技术的角度看,为了得到一件满意的作品,按作品构思反复书写多次,不断推敲完善,从中挑选发挥相对较好的一张定稿,这种做法是值得肯定与提倡的。把有意于佳的功夫做扎实,才有望破茧成蝶,体会无意于佳乃佳的妙处。


关注题跋

历代兼工书画的大家,他们在自己作品上的题跋多有出色发挥,与他们独立的书法作品相比,往往更胜一筹,有的堪称他们的代表性书法作品。以徐渭为例,他的书法特立独行,精彩之作自是不凡,而失之凌乱荒率之作也时有所见,而在他的绘画题跋的书法,整体水准相当整齐,佳作多多,绝少失态。他的《题莲花观音》(“幻有知花,践无尽波。一刹那间,坐见波罗。”)、《题石榴》(“山深熟石榴”诗),既见性情,又合规矩,出新意于法度之中,寄妙理于豪放之外,经典之作,不可多得。此外,他们为历代名迹或师友佳作上的题跋,也多有妙制,如黄庭坚《〈黄州寒食诗帖〉跋》、董其昌《〈蜀素帖〉跋》就是典型。

赵孟頫在《兰亭十三跋》中所说:“昔人得古刻数行,专心而学之,便可名世。”单从技术训练角度看,“数行”应有十几几十个字了,这些字无疑能在一定程度上体现笔法、结字规律,真正搞明白了,触类旁通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此举看似简单枯燥,实则不然,因为如此下功夫并不等于简单的重复。吴昌硕致力于《石鼓文》,临摹不辍,数十年如一日,自谓“一日有一日之境界”,足见其理解之深。《中庸》讲“人一能之,己百之。人十能之,己千之。果能此道矣,虽愚必明,虽柔必强”,诚哉斯言。虽然题跋的字数通常不会很多,却往往文采斐然,从大家名品中择得一段两段以为日课,口诵其文,手楷其书,久久功深,必有受用。


“人书俱老”

几乎每个领域,都是盛年时期成绩最好,往往已经进入最佳状态,达到最高的高度。就艺术来讲,盛年就达到创作高峰的例子比比皆是,齐白石、黄宾虹的所谓衰年变法,张大千晚年的泼彩,其实相当程度上是受到(或者说适应)生理衰老的影响,但居然辟出新境,不能不说是特例,比较之下,年龄增长而笔下颓唐的则要普遍得多。《书谱》说的“人书俱老”的老,恐怕理解为老到才更合乎孙过庭的本意,也才与“通会之际”衔接得上。若想当然地理解为年龄,岂不等于说“年龄越大水平越高”吗?


羊毫笔

关于写字,有人提倡应该先用羊毫,说这样容易练出笔力,理由是弹性小的毛笔能驾驭了,再用弹性足的就更容易了。这种说法看起来好像有些道理,但实际上却没那么简单。笔毫弹性不同,手法自然也有相应不同,无法简单迁移。要用狼毫,根本还是要在对狼毫本身的操练中去体会,若用羊毫起步,类似于有意拿准星有问题枪来练习射击,如此迂回,难免事倍功半甚至适得其反,实在得不偿失。有经验的朋友讲,如果开始练习吹小号已经习惯把号嘴偏置于嘴巴的一边而不正对中间,以后就不好改了,勉强改了倒容易引发其他问题,还不如将错就错。积重难返,不能不引起警惕。


提按与字的大小

一般的,字径越小,越适合表现点画纤秾变化;相反的,字径越大,则越不强调点画的提按变化。典型的,前者如汉代简牍、《礼器碑》,后者如《石门颂》、《石门铭》、《褒斜道》。这既与工具材料特性有关,也是生理条件决定的。

适合,说的是普遍规律,并非绝对。小字有不注重提按的,大字却极少注重提按的,前者如弘一法师、八大山人、王福厂,后者则鲜见。大材小用,往往可以应付裕如,反之则难免捉襟见肘。


意临与实临

意临与实临不好在临摹的效果上来判断,而要看临摹目的。简单讲,实临要求与范本要从形貌上像,意林要求与范本神采上像(从表面看就是与范本在形貌上不像),但在这像与不像间是无法明确界定的。所以,所谓意临,标准不是形貌的不像,而是神采上的像。

“像显可征,虽愚不惑;形潜莫睹,在智犹迷。”从实际难度看,意临要比实临更不好把握,因为前者毕竟有迹可循,而后者常常要遗貌取神。一难一易(相

对的易),所以临摹之初由实临入手是比较方便而可操作的。当然,具体到个人,以怎样的意识去临摹范本是没必要一刀切的,如果基础极好,或只是想对范本稍作了解,或只想取范本特征的某一侧面,诸如此类,完全可以主动调整学习意识与具体要求。

另外,实临与意临也与范本本身有关。越是规矩俨然、相对工整甚至近乎工艺性的作品,实临越有效果,总的说,墨迹比拓本更适合实临,偏于静态的(如楷书)比偏于动态的(如草书)适合实临,具体说,比如,欧阳询、柳公权的楷书,文徵明的小楷、小行草,赵孟頫的楷书、行书,其他如吴让之的小篆、明清之际的部分篆书和隶书,陈巨来、王福庵篆刻,实临会有收获;反之,汉代简牍、摩崖隶书,北碑,黄庭坚大字行书,祝枝山、徐渭的大草,何绍基的大字行草,吴昌硕、齐白石、来楚生的篆刻,更适合意临,若亦步亦趋地实临,难免刻舟求剑——譬如跳高、跳水,是没法慢动作演示和模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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