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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景这边独好
2015-09-04 10:06:51   点击:961

 

——从柯罗说到李安军的水彩画创作

韩少玄(北京)

“一个来月,每天早晨,我被照射在我屋子墙上的光线所惊醒。不过阳光也照射着我的失望。我觉的我的调色板贫乏无力。每当我看到大自然的光彩艳丽,再对照我自己的悲惨的暗淡的画面时,我便万分沮丧。在光辉灿烂的大自然面前,我的画多难看,多令人失望……”

柯罗说。

在柯罗的眼里,大自然的风景是最为完美的。

自然,对于柯罗来说,是上帝之手的天才杰作,是他一辈子钟爱不渝的情人。确实,为了绘画,他一辈子都没有结婚,一直过着单身的生活。

他说:

“……我这一生真正想要始终不渝去追求的目标只有一个——画风景画。这一坚定不移的选择使我无法去严肃的考虑婚姻的问题……独立的个性和严格的专业训练于我却是绝对的需要。这些都使我只能用现实的态度来面对婚姻。”

抛弃了婚姻的柯罗,关注着每一片阳光的颤动,关心每一片树叶的成长。我喜欢他的风景画,而不是他的人物。比如《雅维瑞城,有牧羊女的森林入口处……》、《罗马乡间,有索哈克特山峦的景色》……

翻读他的这些经典之作我常常都在想,是什么原因让他如此痴迷于风景画的创作,又是什么原因让我的每一次阅读都有一种莫名的感动。这种感动可能源于画里的一种气氛,它会在一瞬间进入我的全部,让我沉浸其中,好像此时此刻我已经没有了思维,我也不是仅仅在欣赏,而是整个的溶入到了画里。

是什么原因呢?

甚至,杜比尼说——

大自然——是唯一的,这就够了。

……

或许处于专业的原因,我一度对传统书画之外的东西关注较少,也曾经一度非常自信的认为,我们传统的国画书法就是最高级的艺术形式,不论是就用笔用墨的变化之丰富而言,还是就意境气韵的深邃玄远而言,都是西方绘画所不能及的。这种观点,我坚持了很久。事实上,我又一次被自己的偏狭的见解误了。作为艺术,是没有高低之分的,我们传统的东西是好的,西方传统中的东西同样也是好的,只存在有表现形式的区别,而没有本质的不同。那麽,如果说两者之间存在一个什么样的区别的话,那依我看来,是表现主题的不同。在中国传统的书画艺术里面,表现的始终是人,虽然有些时候是比较容易觉察的,而有些是不太容易觉察的,即使是在八大的画里面,虽然荒寒,虽然枯寂,依然有认人的存在。我们相信人,而不是神。相反的是,在西方的绘画里面,他们表现的是神,不管是风景画也罢,不管是人物画也罢,总见不到人的影子,他们喜欢在另外一个世界里寄托自己的灵魂。我想到高更的画,我也想到了贝多芬的音乐,还有康德的哲学,无一例外,他们赞颂神,在他们的作品里面,我说的是那些伟大的作品,永远都会有一种神性之美的存在。神,曾经是西方艺术永恒的主题。也只是到最近,我才对西方的这种对神性的追求有了一点朦胧的理解。因为以前,我一直怀疑那种没有人物主体出现的风景画有多大的价值。

这种不同,源于中西文化的根本差异。

关于中西文化的同和异,那是用几大本书都不一定能够说明白的课题,在此不赘。

在柯罗的风景画里面,或许就是他那中虔诚的宗教感情宗教气氛感染着我。作为一个风景画家,是否能在自己的画作里面体现出这种宗教的东西,我想,是成败的关键。

——只有那双具有宗教感的眼睛才能深入把握真正美的王国。

我想应该同画家一起来认识一下这种东西。

——我请你们要熟悉对宇宙的孩子观的这一概念,这是我演讲全部的核心,它是宗教最普遍最高的公式,宗教的本质和界限据此得到最精确的规定。……把所有个别的东西都看作整体的一个部分,把所有有限的东西都看作无限的一种表现,这就是宗教。

这种东西,处于画家的内心深处。

安军的画,是不是具备了这种宗教感情,是不是具备了这种神性的美,姑且不论,但他确实是一个相当不错的画家。

但可以这样说,安军是

——一个有着良好的艺术感悟力的画家

——一个有着探索精神的画家。

——一个有能力将思想进入到深刻层面的画家。

作为画家的安军,受到过系统而严格的专业训练。他说,为了训练自己的造型能力,他画几何体一画就是三年,这种训练是有必要的,虽然在训练的过程中会有无尽的枯燥和无奈,但它可以为画家奠定一个基以创造的根基。尤其实在西方绘画里面,造型能力永远都是画家被衡量的重要标准,然而仅仅靠造型能力的出众是不足以造就一个画家的。

吴冠中先生说,一百个齐白石抵不上一个鲁迅。

这话,我深信不疑。

安军对绘画对艺术都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从中可以看到他不仅仅是懂得一点技巧的,他凭借自己在绘画上的实践,慢慢的体悟整理了属于自己的理论。他善于思考,也同时勤于思考,思考绘画,思考艺术,也在思考这个世界。我思故我在。我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一个不懂得思考的画家是愚蠢的,一个没有思考能力的画家是不会有有价值的作品诞生的。还好,绘画之外,安军的大脑没有停止活动,他读书,他思考,不时有火花的迸发。相对来讲,画家的理论构架远远没有理论家的学术体系完善,他往往是凌乱的是零星的,但也往往是最有生命力的。因为,它们离绘画离艺术的距离最近。

比如他谈到国画时说到:

中国画的技法带有很大的主观性和随意性,它是创作者“神”的流露。优秀的中国画家在作画时,也许并不是在仔细考虑如何表现形象。很有可能的一种情况就是,作画的精神意识代替了理性的思考,因此直接从手中流泻而下。这一过程与莫扎特的一句话很相似,他说:“并不是我创造了音乐,而是它们本来就存在于我的脑海里。”

比如他谈到西画时说到:

可以说,西画就是一种欺骗的艺术。它通过各种方法在纸上造成一种三维空间的假象而给人以一种逼真的视觉效果。古典主义的油画已经达到、甚至超过了照片的写实性。但是,这种写实性的代价就是,创作者消失了。我们看到的更多的是作品的效果而作者则被忽略。或者说,作者的个性和热情被忽略……与此相反,中国画明明白白告诉欣赏者——这就是画。我们现在也已经知道,照片是不能代替画的,因为后者的创作者是有生命的人……

有时,一个理论家未必能说出这样的话。                                 

安军有一个湘西系列的作品,我很喜欢。

我对水彩画的技能技巧没有多少见解,所以在这个层面上我不发表意见。好在,好的艺术作品从来都是靠自身的魅力来体现他的价值的,不会因为评论者的言论影响观者的感受。我只是建议,没有见过安军绘画作品的人应该看一看,他会带给你一些不一样的感受。

最后有一句话我要转送给安军:

一切美都是上帝光辉的一种充溢物。

我想,以安军的悟性,他知道我要告诉他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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